杂食。
三观正而不端,口味略独特。
主攻、互攻党。
沉迷黑塔沼无法自拔。
耀哥最棒。
兔子赛高。
嗯。

【闪之轨迹】圣杯奇迹夜·术士之梦(1)

绝望啦!对于这个(被迫)沉迷考试写不出剧情的自己绝望啦!

正文肝不出来,只能肝肝设定中各位凛凛的故事了……

这是Caster凛凛的故事,就算在七位凛凛中也堪称大佬的一位。而且虽然和克洛身份互换,走的道路却完全不同。

库里库!我爱互攻!不过可能开始、中间都是偏里库……(小声)

*****正文在这里*******


圣杯奇迹夜·术士之梦(1)


  他于一片蔚蓝中醒来。

  心脏仿佛火烧,脑海一片空白,虽然并不是婴儿的身躯,这副幼小的躯壳却比那更空荡——仿佛所有填充满、支撑起一个人应有的记忆都被全数抽离出去了,那些可能痛苦、可能琐碎、可能宝贵的日常,遗落于一场对此蓄意的谋杀。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能够意识到——此时此刻,包裹住自己的,是“水”。

  ……但“水”又是什么呢?

  如此柔软,如此温和,触及肌肤时如同轻柔的爱抚,连心口炙热的疼痛都仿佛缓和下来,让他本就不甚明晰的意识——亦或可说是“自我”——更加昏昏沉沉;又如此沉重,如此黏着,不怀好意地渗入每一分空隙,像是伸出无数触手,要将男孩拉入那片深海。

  没有人解答他的疑惑,更何况男孩并未将这些疑问出口,于是海洋也只是温柔地满涨着,一点点、一分分、逐渐地、缓慢地、却又无可动摇地没过了他稚嫩的口鼻。

  有点难受,不能“呼吸”了——他下意识地想挣扎,虚软无力的手脚却无法动弹,然而很快男孩又被自己的举动讶异了,他茫然地——是的,这种情绪,应该是叫“茫然”吧——问询自己,为何要挣扎呢?

  ——因为想活下去。

  可是为什么要活下去呢?

  ——这是……因为……

  空茫的大脑中陡然闪过影像,像是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用微微颤抖的嗓音诚挚地向不知何处的什么人祷告,可这又很快化作碎片溶于白雾般的思绪中,他问着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

  而这实在是一个太深奥的问题了,深奥得他停下了无用的挣扎,任由那片蔚蓝化作身上的枷锁,将他拖入那片无忧的黑甜乡中。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声嘶力竭的,饱含着绝望与希望,满怀震惊与不可置信的惊喜,不停地呼唤着某个名字:

  “克■——”

  有什么人飞快地跑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在自己身旁蹲下,不明原因地停滞了一下,却又很快动作起来。

  他感到自己被人小心地抱起,口鼻中浸入的腥咸液体被一点点导出,那人的手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庞——这并不舒服,因为那不是一双足够柔软细腻的手,粗糙而斑驳,时光在其上刻入了无法抗拒的伤痕与诅咒;但那又非常温暖柔和,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落下的力度轻如絮羽,却在这副空荡虚无的身躯中激起巨大的涟漪,绵延不绝的波纹朝四周荡开。

  男孩无声地睁开了眼,轻缓地对上了一双紧紧凝视自己的红色眼眸。

  ——真奇怪啊。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像是感到了巨大的喜悦,连滴落至脸庞上的泪水都能察觉出那份欢欣,却又仿佛遭遇了什么极端的不幸,僵硬的嘴角连扭曲的弧度都无法展示。

  “……太好了。”

  他听到那人说,声音轻而绝望: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话……如果我……那么是不是说明……也有人……伸出援手呢……”

  

  黎恩·安布斯特从梦中惊醒过来。

  心口的伤痕宛如火烧,他沉默而习以为常地稍稍蜷缩起身体,无声地急促喘息。

  等到那阵突如其来的痛楚散去,黎恩才从床上坐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白色长发,红瞳的少年侧头看向窗外——只有些许微光,是他熟悉的黎明时刻。

  到练剑的时候了。

  他这样想着,却在拿起剑的时候略略晃神——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时候的事情了。

  然后少年轻轻摇头,他对自己素来严苛,决不允许无关的思绪打扰到日课。于是当他探索起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时,竟已经到了被小个子少女分配了任务,让他和安杰丽卡一起“暗中”维护新生入学秩序的时候了。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黎恩。”

  他们隐身于枝叶茂盛的树干上,瞅着托娃和乔治微笑着将满脸新奇的少年少女们迎入学校——虽然看着看着安杰丽卡的痴汉力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两眼直往娇小的少女身上瞟,不停地喃喃着“哦不愧是我可爱的托娃”

  黎恩·安布斯特:“……”

  他对同伴不爱蓝颜爱红颜的兴趣爱好不予置评。

  而且……白发少年微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也是杰丽卡的魅力之一不是吗。

  因此对于她的质询,黎恩并无多少防备。

  “别露出这种吃惊的样子。”英姿飒爽的少女瞥了他一眼,“你以为只有我发现吗?托娃和乔治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了——只不过托娃体贴,不想让你为难而已。”

  毕竟那种恍惚的神情,对于身边这个人来说,实在是鲜见——只可惜不追根究底是托娃和乔治的温柔,而她安杰丽卡一向信奉有话直说而已。

  说出来总比闷在心底好,更何况是黎恩·安布斯特这种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到可怕程度的家伙,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温柔好脾气的样子,但实际上如果放着他不管,这人会生生将自己在牛角尖里钻死。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执拗的特性,恐怕黎恩·安布斯特也到达不了如今的地位。

  虽然与这些同伴磨合仅仅一年,却收获了从未想过的珍贵事物,黎恩并没有误解安杰丽卡的心意,而这份稍显粗暴的温柔也让少年柔软地微笑起来,有些空茫的红瞳闪烁着漂亮的光:“谢谢你……不,谢谢你们,杰丽卡。”

  “我没事的。”他小声地安抚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虽然不是什么可以随时提及的旧事,但黎恩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宣之于口的隐秘,特别是对杰丽卡、托娃和乔治,他不认为自己与爷爷的相遇是什么被冒犯的错误,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世有什么值得他人怜悯之处。

  黎恩·安布斯特有一颗善良而敏感的心,只可惜这份敏锐鲜少用于自身。这固然是份无可否认的坦然与强大,有时候却可是不可置疑的缺陷。

  安杰丽卡瞅着这样坦荡微笑不自觉发射超·级·攻·略射线的黎恩,有些心累。

  ……算了。紫发的少女想,至少现在这家伙总比最初遇见的时候好得多了。

  这家伙空无一物的心里,也终于被什么东西渐渐填满了。

  她停止拉远的思绪,挺直脊背听着黎恩解释,可是正准备倾诉一二的同伴却突然住了口,那双温柔而空泛的眼眸陡然睁大,瞳孔骤然缩小,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物一般——黎恩这样惊惧的模样安杰丽卡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下意识地顺着少年笔直得近乎露骨的目光看去。

  那只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小子。

  好吧……安杰丽卡不那么情愿地承认,那家伙可能也不是那么普通,至少那张脸连她这个阅美看帅无数(尤其还在自己、黎恩和托娃的漫长洗眼下)、眼光超高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张相当好看的脸——除此之外,大概也只有那种罕见的发色眸色了。

  银发红眼。

  和身边的黎恩一模一样。

  “黎恩,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家伙是你的兄弟吧?”

  安杰丽卡咬着牙,冷眼瞅着这新来的小子居然胆大包天地试图调戏托娃,露出了凶残的狞笑,指节扳得咔咔作响。就算黎恩说是,她也要狠狠揍这家伙一顿!

  克洛·舒华泽对吧,她安杰丽卡记下了!

  黎恩沉默不语。

  他死死地、专注地凝视着那张脸,感到了某种荒诞的可能,窒息感从尾部冰冷地蔓延上来,扼住了少年的咽喉,使他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张脸。

  他曾经在爷爷的书房中……见过。

  在一张老人珍惜非常的旧相片中。

  ……

  “爷爷,他们是谁呀?”幼小的男孩小心翼翼地举着手中的相框,向老人询问道。

  “他们啊……”老人接过相框,被岁月洗练过的苍老脸庞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见男孩站在原地有些怯怯地窥视着他,却是忍不住宽容地微笑起来,将男孩宠溺地抱到自己膝上,耐心地指着相片中的人一个个说明,“他们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如果他们还活着,黎恩就要叫爸爸妈妈啦。”

  “爸爸妈妈……”将这两个音节重复了一遍,被收养的男孩羞涩地低下头,又很快振作起来,“那爷爷,他是谁呢?如果叔叔阿姨是爸爸妈妈的话,他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

  他指着的正是相片中站在年轻夫妻之间,与他年纪相近的、开朗大笑的男孩。

  然而老人却沉默了一瞬,半晌后,他才轻声说道:“黎恩,那是你的弟弟哦。”

  嗓音微微颤抖。

  ……

  “爷爷,你说似乎遇见过抛弃我的人……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呢?”

  年幼的黎恩曾经因为好奇如此询问过。

  老人从不隐瞒他的身世,正如他从不小看孩子的智慧,这不是什么应该掩盖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耻于启口的错误。如果将一切否认,却又编造出破绽百出的谎言,这对黎恩来说才说一种伤害。

  他真心实意地将黎恩视作自己的另一个孙子,正因如此才会言传身教地教导他这些。

  不是黎恩不好,他是一个太好、太乖巧、太省心的孩子了,老人很多时候恨不得他任性一点,如之前他的孙子那般淘气才好,可是他又尊重黎恩,不会强迫这孩子为了让他安心而展现出某种虚假的模样。

  被丢弃当然不是黎恩的过错。

  应该为此感到羞耻的是那个抛弃黎恩的人。

  因为老人的努力,黎恩才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个人啊……”老人放下书,从过去的记忆中牵出一丝来,“爷爷记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那个人……因为他当时全身都被黑色的长袍包住了,不过我记得他头发的颜色。”

  “大概因为脚步太匆忙了,所以才会不小心露出一缕来——那是一种深褐近黑的颜色呢。”

  “抱歉啊,黎恩。”他对着仰脸注视自己的男孩歉意地微笑。

  黎恩摇摇头:“爷爷不需要因为这个对我抱歉啦。”小孩子的声音细幼稚嫩,他低下头沉思一阵,忽然对耐心等待的老人绽开了明亮的笑靥,“黎恩觉得,能被爷爷捡到,能遇到爷爷——真是太好啦!”

  “实在是太好啦!”

  他真心实意地说。

  ……

  “黎恩,你的头发……还有眼睛?”年迈的老人担忧地抚摸男孩的头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爷爷不喜欢这样吗?”男孩鼓了鼓脸,不安地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老人安抚他,“不管是什么样的黎恩爷爷都喜欢……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呢,黎恩?”

  “我……”幼小的黎恩吞吞吐吐一阵,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虽、虽然黑头发和紫眼睛很好看……可是,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爷爷的白头发和红眼睛!不,应该是最喜欢!而且我、我明明可以做到的,所以就……不,不行吗?”

  想让自己和家人更相似一些,更亲近一些,这样的小心思是理所当然的吧?

  “……”

  许久的沉默后,老人郑重地询问道:“变成这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黎恩?这不会伤害你自己吧?”

  “不会不会!”男孩拼命摇头,得知自己获得了“默许”的小少年惊喜极了,用力敲着自己小小的胸膛想让老人安心,“黎恩很好很好的~一点也没有问题!”

  他有些心虚地稍稍挪开目光,胸口很疼,痛得他差点就哭出来了,可是……

  男孩笑了起来。

  ……好温暖啊。

  ……

  “……黎恩。”

  那个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已经长成少年的男孩急切地凑上前,小心地捉住那双瘦弱苍老的手,哽咽着应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爷爷——”

  他压抑不住哭腔,虽然医生很努力地为老人进行了治疗,然而急速衰败下去的身体没有给他这样的时间。“做好准备,大概就在这两天了”——被下达了这样的判决,少年成为了惊弓之鸟,守在老人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目光长时间地、惶恐地凝视着那捕捉心跳的仪器,只怕在错神间,那波动的线条就变成一条直线。

  老人已经昏睡很久了。

  而今天,他竟然难得地清醒过来,衰败的脸上甚至泛起了红光,是住院以来少有的精神模样——黎恩却只想哭泣,因为这只能预示着一个他不愿接受、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黎恩。”

  老人凝视着眼前少年的脸孔,又一次呼唤道。

  “我在。”

  他喉头哽噎,勉强应声。

  那份悲痛之情实在太过沉重了,老人安静地、长时间地注视着自己的孙儿,看他因为过长而扎起来的白发,看他摇摇欲坠的红瞳,看他眼眸深处熊熊燃烧的火焰——看他与那人隐约有些相似的五官。

  他看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有时候他的眼中会流露出某些让人害怕的冷光,仿佛刀锋,然而那刀锋最终融化成了水,他看着他的黎恩,他的孙子,终于是微笑了起来。

  “爷爷要死啦,黎恩。”

  少年依然稚嫩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

  “不要复仇,绝对不要复仇——或者说,可不能仅仅因为爷爷的死,而决定复仇啊,黎恩。”

  “你是我挚爱的孙子……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所以要复仇也可以,但绝不能因为这个就赔上了一切啊。你总得想想以后要怎么走,不要让爷爷在女神身边都还要担心黎恩是不是又受伤了。不要把自己变成那样的人。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记住,黎恩。不管发生了什么,爷爷都爱你。”

  “我爱你,黎恩。”
  ……


  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相似的眉眼、不类的五官、深褐近黑的发丝、长时间的沉思、举棋不定的犹疑、刀锋般的眼神、温柔的临终叮嘱、那人对自己莫名的关注、铁血之子似是而非的示好……

  破碎的线索连在了一起。

  胸口的伤痕突兀地、再一次地灼烧起来,他咬着牙拼命压抑住惨叫,抱住头蹲了下去——这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原来……

  原来……

  原来、如此。

 


评论 ( 2 )
热度 ( 35 )

© 衣被天下 | Powered by LOFTER